潦草涂鸦

我生不逢时,却偏要化酒为墨,恣肆畅快。
你既无青春,亦无暮年,只是在一场晚餐的睡眠后,把二者都梦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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德哈-前男友爱情故事 07

Author:长点心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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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见钟情对德拉科来说是个伪命题,这件事随着他年龄增长并没有任何改变。
好吧,因为有个强有力证据。德拉科想,这种有个光明正大的弱点的感觉很糟糕。
他正躲在一棵枝桠嶙峋的树后,企图借此挡住自己的身形,间或悄悄探出半个头窥探湖面上的状况。他还在可惜没带上口罩和墨镜,不然一定有胆子走得更近一点。
很显然,能让德拉科纡尊降贵在这里鬼鬼祟祟的也只有哈利。
他带着一帮孩子在结冰的湖面上乱转,昨天镇上刚下过大雪,但这附近的积雪已经被垒成小山,周围的树上随意地靠着工具,应该是哈利带着孩子们努力收拾的结果。
当事人哈利扶着个不敢自己站在冰上的小女孩,肩上挂着个唠叨不停的男孩,弯着腰却异常轻松,别的人就在他周围转悠,冰鞋在平整的冰面上留下一道白色的弧线。
德拉科观察够了,退后两步,他可没有和小矮个子们玩的兴致。
“德拉科!”
不出意外地,观察力一向敏锐的哈利发现了他,热切地向他挥手。
“你怎么会在这?”
德拉科被哈利一下拉到长椅上坐着,来看小孩滑冰对德拉科来说是相当难得的体验,笨拙的动作显然无法取悦到他,但蛮有意思的,德拉科没忍住弯了弯嘴角。
“偶然路过。”
“装什么呢大少爷,你最好是。”
哈利对这种行为非常不齿,他决定晾着德拉科一会。
“我们在谈恋爱。”德拉科的声音闷闷的,他的脖颈上缠了一圈厚实的围巾,半张脸都埋在里面,纵使如此,鼻尖依旧被冻得通红。
哈利跟他比起来身体素质好得多,深冬的天气只穿了一件厚大衣,整个人没有半点臃肿感,依旧身长挺立,远远望过来像株瑞雪中的青竹,坚韧挺立。
波特家的人好像都没有健康方面的问题,德拉科总疑心于他家有什么不外传的秘方,现在看来只能说是长年累月的运动回报——正常人应该很少会在冬日早晨围着湖晨跑。
哈利瞥了他一眼,又将目光投向在结冰的湖面溜冰的孩子们,嘴上喊着让他们注意脚下,肩旁却碰了碰德拉科。
面前人潮影影绰绰,德拉科已经看见又有几个小孩跑向这里,而湖边的长椅上却只有他们两个,像一对在公园悠闲散心的情侣。这个联想让德拉科有点害羞,但他仍没错过哈利的一举一动,他疑惑地看看对方露出恶作剧得逞的笑容:
“是的,我们在谈恋爱。”
哈利的声音很小,在人声鼎沸中几乎要被淹没,说完他才意识到德拉科可能没听到,但哈利没再重复,却将身体向德拉科的方向靠近了一点。
冬日的雪花和寒风在他头顶轻飘飘地蜿蜒而过,两人之间不再有任何交流,但德拉科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。
德拉科其实不确定哈利明不明白什么是恋爱,恋爱不是有个同龄玩伴,也不是对孤独的邻居的怜悯,更不是一时起意的玩闹,至少他希望哈利不是这么想的。
他回忆起小时候参加过的第一场婚礼,德拉科在此之前甚至没有见过新郎新娘,到现在他已经记不清具体细节,只记得那天满眼刺目的白,和两个人在人影中靠得越来越近,像两只依偎取暖的动物。
蕾丝和纱料堆积在一起,礼炮中漫出的白色彩带,新人坐在一起接受大家的祝福。
积雪和融水的冰混杂一体,自天空飘落的零散雪花,没有任何人发现他们是一对刚刚确认关系的情侣。
德拉科恍然发现,那场婚礼的样子变成此刻的投射,他在幻想他们的未来。
所以,如果是哈利·波特,不明白也没关系。德拉科垂下眼帘也轻轻碰了碰哈利放在身侧的手,然后也将视线移到湖面上,为孩子们加油助威。
我会和他一起弄明白的。德拉科想。

“我去一趟珠宝店!”
恰好此时助理进来汇报工作,拿着一捧文件的他被德拉科无情地略过,训练有素的助理没有任何惊慌失措的反应,似乎这种场景已经出现数次。好在匆忙离去的大少爷还有点良心,头也没转地朝身后指了指,示意可以把东西交给办公室内剩下的两个人。
布雷斯熟练地接过,还友善地和助理道谢,看起来也不是第一次被指派做这种事了。
突然增加工作量的布雷斯目送助理关上门,他没有挪动位置,只是用手掂了一下分量不轻的文件,然后就接受命运般开始翻阅起这沓东西。
“你说,德拉科去珠宝店买什么?”
潘西正在柜子下方寻找毛毯,闻言在布雷斯看不到的地方扯了扯嘴角,“还能买什么,肯定是戒指。”
布雷斯挑了挑眉,极其随意地回了一句:“那德拉科会买什么颜色?”
“你最近怎么净问些蠢问题,”潘西毫不掩饰对布雷斯没话找话的嫌弃,“必然是绿宝石,八成是祖母绿,选择理由肯定是像波特眼睛的颜色。”
潘西已经预感到,过些时间德拉科盯着戒指的眼神会如何柔情似水,嘴上还要说只是比较喜欢这个颜色,和波特并无关系。想到之后吃饭要面对这种状况,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。
布雷斯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,继续背着好友心安理得地八卦他的情感生活,还要掩饰上担忧的色彩,“离平安夜很近了,能拿到手吗?”
“加钱加急呗,材料都是现成的,就是不知道在不在伦敦,”潘西对马尔福家的财力不怎么怀疑,“我记得大学时纳西莎夫人给了德拉科一……”
话说到一半,女孩的声音就不再响起,仿佛播音机突然被人为地按下了中止键。
布雷斯半响没等到下文,疑惑地从文件堆里抬起头,试图用眼神催促潘西继续往下讲——他还想听听纳西莎夫人送了什么礼物呢。
没料到身边的沙发突然陷下去一块,潘西旋风一样冲到皮质沙发上,两腿蜷缩裹着那张好不容易找到的毛毯,整张脸全都埋进手掌心,只能看见通红的耳朵露在外面:“我的天呐!我当时怎么就没有想到!太尴尬了我居然为这种事纠结了小半年!!!”
闷闷的声音透过重重阻碍传出来,已经变得有点听不清楚,可懊恼和羞耻的语调却没有半分消减,她几乎是崩溃地自言自语:
“救命啊,我怎么就那么相信德拉科的隐瞒能力,他们两明明就是在后山约会!荒山野岭还有野人,在家里不是更容易被发现吗!”
“我居然还认为纳西莎夫人是想警告德拉科!和这对笨蛋情侣扯上关系就没好事!之后我该怎么见夫人啊!!!”
布雷斯旁边听着潘西发泄情绪,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个自诩淑女的家伙如此失控,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哪里,还思考了从门口偷跑的可能性。手足无措一番后,他终于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,立刻反应极快地咬住下唇,红润健康的嘴唇被他的用力咬到泛白,却还是没忍住泄露出一点笑声。
闷响在室内显得如此清晰,潘西只顿了一瞬,然后慢慢举起手,拇指上升到与布雷斯脖颈持平的高度,整只手毫不留情地朝右边一划,在空中留下一道利落的弧线。
虽然这不太可能,但被威胁的人还是隐隐感受到利刃破空的声音,让他一向保暖措施做得很好的脖子一凉。
潘西的态度太明显,而布雷斯又一向是个懂得审时度势的人,于是他选择说点什么来找补一下。
“往好处想嘛,至少纳西莎夫人并不反对,德拉科可以得偿所愿了。”布雷斯挑着话安慰潘西,刻意忽略了还有卢修斯的存在。
反正最后卢修斯先生一定会听夫人的。布雷斯很是无所谓。
他其实并不觉得这件事有多么令人难堪,毕竟嘲笑好友的机会难得,布雷斯理直气壮地认为错不在自己,人之常情很难控制得住。但潘西没再说什么,只是静静地把头埋在毛毯里装鸵鸟,不过布雷斯觉得她此刻一定在翻白眼。
德拉科的办公室大又安静,能够俯瞰大半个伦敦的景色,这座城市的建筑颜色并不鲜亮,大多是被漫长时间冲刷而成的冷色调。从上往下看行人如织,接踵比肩,距离太远反倒变成了一粒粒小黑点,仿佛一场大雪就可以将一切掩埋掉。
布雷斯常常评价这里风景很好,德拉科听到这话惯常都是撇撇嘴:“这里离人太远了。”之后他就埋头于文件堆里,似乎这只是一句随意的感叹。
布雷斯站在德拉科身后没有接话,他知道这句的潜台词是离哈利太远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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